2007年4月21日

車輪の国、向日葵の少女 (syarin) レビュ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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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の国、向日葵の少女


許多評論都稱讚本作寫作風格以及劇本的優良,我則是從作者るーすぼーい之前作品夏の燈火、ア・プロフィール(這個的話之後出了その横顔を見つめてしまう)等的評價判斷本作非買不可;(可惜前兩作都無緣收集到。同人嘛。)而這的確成了轟動一時的佳作。除了シナリオ生動又夠力,加上 CG 也不錯,大概吸引了不少人。只是,以我的角度來說,總覺得 ED 部分的處理相當遺憾。另外,雖然裡面提了不少理論性的討論(假如不把他們當作純粹玩笑的話),不過最後的總結也いまいち,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本篇心得…還是一樣,從頭到尾ネタばれ。不想失興致的人就別看了。尤其是本作字句中總是無意的透露出劇情走向,假如從這裡獲悉大意,大概會かなり感じ悪い。下面我們就開始枯燥的內涵探討:

對本作的背景設定,老實說我並沒想太多。但在看過-戦前の思考-後,才發現若故事是指「二次大戰日本戰勝美國,征服全世界」也不是沒有這可能性。只是,我總覺得作者不會自大到那種程度:本作應該純粹是種探討罷了。
本作的第一個主題,也是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有關於一個最理想政治體制的探討。或いは俺はそう思い込んだ。無論如何劇本中最起碼討論到了人的習性以及理想的懲罰制度。對於現今流行於世的各種制度,包括共產、民主或是君主、極權以及寡頭等,已經有太多的批評。即使是當下最強大的美國所實行的資本主義,也已經有許多的反彈聲浪。而他們的共通點就是:我們依然無法找到一個完美的政治體制。本作利用對故事中 SF 名著的「日本」描述與故事背景的對比,描述了一些對當下「法治」的不合理性。柏拉圖理想國(プラトンの「国家」)中描述到一個由哲人(哲學家/賢人政治)所管制的社會,並在《律法》(The Laws)指出,「憲法/法治國家」是僅次於理想國的最好的國家(second best)。但許多人的解讀是,柏拉圖晚年察覺人畢竟存有太多弱點,因之無法找到這麼一個「純粹理智」的治國者後,他轉而求其次,想以一個類似的存在來代替,而那就是法律了。無庸置疑,人是如此的不可靠,以致於連最有智慧的人都不能免於被蒙蔽或是聳動。只是,光僅僅有法律以及龐大的立法者、法官律師團,還是顯得過於顢頇而不通情理(受制於規條本身而不能隨機應變)。亞里士多德雖然提出「法治為上,其不足處方由賢能者補足」的制度,但總令人覺得不夠完美。所以近� �對理想國的描述,有的 ACG 還會拿出感覺上非常理智的超級電腦來幫懦弱而愚蠢的人類作決策。アップルシード以及 EVA 都是很好的例子。當然,結果是他們也自己否認了這種的妥善性,畢竟這些設定總會出些麻煩事;要不是碰上「對全體來說最好(理想現實)」不等於「對每個個體來說最好(理想)」,要不就是連電腦本身都不能作出最佳決策(現實)之類的問題。但無論是哪一種制度,他們最終的理想,都是要完成一個既具有機動性,又不會受到人情而動搖的體制。因為,真理雖然應該不會藉由人的意欲而隨意變動,但光是一條明文規定,並無法適應於所有的情境(例外總是會發生),尤其是在緊急狀況下。說到柏拉圖的理想國,裡面還有這樣的描述:政府可以在為了公眾利益時撒謊。每一個人應該去做自己分內的事而不應該打� �到別人。就算我對後一條很是欣賞(以當下我身為有同儕的下位者說來),但前一條很顯然違反了現代的政治常識,因為民主時代在台灣的我們是「什麼都要知道,但卻什麼都需要電視、媒體上的分析家來告訴我們這有什麼影響、煽動我們去支持或反對。」(皮肉だがね)雖然對於一個理想的體制(人民懂得自主思考,不致因為包括學者、親友等,他人的慫恿而群起激憤。)來說,知道一切、公開透明化是較為適當的處置;不過問題就在我們談論的是個不理想的現實,事情不總是會因為我們知道了而變得好起來。尤其是在提「理想國」這樣的制度時,政府都可以含辛茹苦背黑鍋撒謊了,這時怎麼能透明化呢?在這情況下,有些事實的確不知道比較好。それに時には知ってどうするものでもないんだ。假如不知道某些事情,能讓生活過的更� ��好的話,其實這也不錯。在這裡又論及我(高中時代)所曾提過的「白痴」觀念:世界上最幸福的可能就是「白痴」了,因為能什麼都不想(不能想),就可以逍遙的度過每一天;想的越多,只是使自己困擾越多,鑽牛角間、找自己麻煩罷了。不過,既然能夠思考,那就很難再回去那種狀態。對於理想國,我所想到的是,真的要創設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除了極權、恐怖政治之外,要讓人活的快活的話,那大多是一種愚民政治,僅能實行於人民尚未開化之時;例如孔子所言三代聖人的時代,人民對自己的權益所知有限,智慧又不得增長,自然不會想東想西的。可是一旦到了開化的現在,這些已經不再能復現。人有小智(小聰明),總會想佔便宜,甚至連有了法律後還要鑽漏洞、打通關係。唯一能使他們安分的,除了以律法約束外,大概只 剩下他們每個都能在成長的過程中藉由吃盡苦頭而習得教訓了。(唉、我不是說和我一樣連待人接物都要從空白學起啦。畢竟我過於不正常了。但是,藉由一次次的觸犯「公平正義性」以及隨後襲來的自食惡果,的確能讓很多人大人して「一切按照規定來」而甚至於懶得踰矩。)但在這樣的社會中,固然大家會比較「溫馨」一點,可卻稱不上是愉悅啊。大夥不過是被看不見的鍊子所鎖住罷了,就算爭執少一點,怨氣可是一籮筐。就算真的適應了…那也不過是變成法月将臣第二罷了。這是你我願意看到的世界嗎?或許我們所追求的完全理想,就像是「每個人都要成為世上最富有的人」這夢想一般,雖然不能說「完全不可能」,但卻過於飄邈。唯一能作的,還是讓「大部分」人幸福,而這又不能考慮到少數人。那麼,我們所� �的理想制度(Utopia)到底該具有什麼特質呢?真是「不受人情動搖」這般看似與我們無關的教條,或是「人人都過的很幸福快樂」如此童話故事般的不切實際,或「天下為公」、「人人都有自我實現的機會」這般不著邊際的話語呢?這是我之前就一直不斷思索的問題之一,也是自孔子、柏拉圖以降,自古至今尚無人能求得精確解答的問題。(如前所言,近似解已經有不少了,可惜都不能令人滿意。)

本作第二個主題討論到了人因循苟且的習性。這在三ツ廣さち的路線討論的最多,於大音灯花部分也有一點。至於日向夏咲以及瑠々子,他們應該算是劇情為重,值得討論的就比較少了。好き好きおにいちゃん!提到在さちルート感同身受,…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尤其是我現在處於該讀書卻自己畫地自限,於是和さち一樣言い訳:「反正考不上…」所以乾脆就不讀了。(哀:看來我需要奮發圖強一下了。)在本路線提到,人總是得在逆境中才能求得成長。對付這種因循的人,應該對症下藥:針對最珍重的,剝奪之,讓他們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此雖不能致破釜沉舟,最起碼有機會因此方得爬出深井。所以まな最後終究沒能和さち在一起,但這也造就了さち的成長。これは厳しい世間だ� ��光是明日復明日不可能會有進步。孟子告子下提到「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這就是現實的殘酷了:人學了才會乖,有教訓才知守秩序,不見棺材不掉淚。唯有刺激才能造就長進(請參考2001/3/12 12:39)。
到灯花路線,描述到現代(台日等東方)社會一個嚴重的問題:作父母的過分管教,將孩子當作自己的「東西」。雖然京子這麼對待灯花還有另一層意義,不過表面上這些問題就夠我們思索了。現代法律(尤其是美國的)以為孩子具有自己的主權,教師,甚至於父母都不過是幫助孩子建立自己人格的協力者。所以大人們沒有權力過份的介入以及管教,在故事中確實也是這麼個情形,京子是否適合擔任母親,尚需要國家來檢定。(京子雖然逃過一劫,不過,筆錄做完應該還是得回到研修吧。我不認為國家會這麼簡單放過他。當然,法月假如有介入,那又另當別論了。他對森田好像常常暗中伸出援手,一樣是過於甘い了。)不過,給孩子這麼大的地位真的好嗎?我有時候覺得,或許正如高壓管制下的孩子通常會比較知書達禮一般,或許我們想達 到某種目的時,還是需要極端的做法。無論如何,故事中國家的公權力實在太大了,管制多,刑罰也多,有種福利國家的感覺。更不可思議的是,假如如瑠々子講演中所言,連那種情況下都要課以「特別な義務」,這國家的罪人不會很多嗎?並且從種種特性顯示,這樣的制度不可能實行。例如對於極刑,小孩子可不一定能「完全無視」,很有可能會出現咆嘯「你走開啦!」的情形,假如小小孩子就犯了極刑,那會很難處理的。又或者是意外時,而這很可能發生。因此本作一個重要的願景,或是說創舉(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因為已經有柏拉圖在前了。關於「特別高等人」這種設置倒真的是創舉沒錯,因為柏拉圖的哲學家們可不是拿來管罪人用的。←笑),要去描述另一種社會懲處制度(可惜還沒到「政治體制」的地步),很遺憾是無法達成� �。應該說我懷疑所有在自己的劇本中創造出特殊制度的作家們的努力可能絕大多數都是白費,包括Karl Heinrich Marx以及那偉大的 國父。(有作挪抬了喔!)因為現實是比小說更為殘酷的世界。正因為經過現實的檢驗,藉由無數次的校正,才產生現存的制度。固然民主立憲對於過去未開化的人民來說可能難以實行,但皇帝專制在開化的現代可沒有立足點。所以我們除了猜測未來的趨勢外,到底還有多少可行的制度尚未被發掘呢?話說回來,本作並不是要討論哲人政治的可能缺失。事實上法月在劇中的地位,其人格特質還是被視為至高無上而無暇(「基本上」不會動私情)的。這裡不過是要站在小市民的角度來看待這樣的一個體系,描述身為主角這般普通的小腳色,「特別な義務」這種強� �規約對他們本來不至於需要接受如此嚴重的懲罰的人們,可能產生多麼重大而不公平的影響。換句話說,在條件嚴苛下(人民已開化),無論是再怎麼完善的制度,要達到使每一個組成都完美(讓每個人民都覺得過得幸福)是很困難的。
さち與灯花具有相似的人格特質。從之間的對比,至此我們可以總結出:この国、「罪人」って言うのは、自分の欲望を抑え切れないと言うこと。自分ではどうしょうもないこと。因此,像不能自我克制的さち以及灯花,他們都是當然受刑人。要以自己的手獲得自由之前,先要懂得自律。(自由は、「自分の中にルールのある人間だけが扱える代物だった。」)所以,不論是在さち或灯花,森田都對他們說,靠自己,別依靠他人。そして、責任は自分で負うんだ。雖然他就是那種會心軟的人,這時候也不得不硬起心腸,漸漸成為法月一般的人種:不只是「一切按照規定來」,還加上「目的が達成すれば、どんな手段でも選ばない男。」於是在這兩位小姐的調教(?)中,森田也漸漸成長。如同標題所述,在如車輪運行般有序的國家中、向日葵 風情的少女們。只是,故事中由法月之口我們還不斷聽到另一條真理:不論是再怎麼強大的意志,都抵不過肉體的磨難;雖然這一條定則在最後被主角以「回敬」所擊破(大概是因為作者也非常不齒這種說法吧。踐踏人權、泯滅人性?),不過這恐怕應該解釋成法月過於甘い,沒有給予主角們足夠的折磨。至於以我的角度,則覺得本條應該修正為2001/1/1日記中曾提過的:人們間的問題確實都有解決之道。目的假如是「使主角歸順國家」,的確並不是沒有方法,卻也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不可。舉例來說,當匹夫不可因暴力而奪志,此時可採混淆價值觀。因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物。所以我們總是能找到辦法達成「屈服個人」這目的的。個人實在太弱小了。
本作另一創舉是法月提到他不過是「指定他人的意識」,亦即讓他人的意志無選擇權。不過,這應該只能算作「預測他人行為」的手段之一,因為我們無法總是能夠指定他人行為,連劇中法月所憑據的「因為你一直都以為我有腳殘,所以最後一定會從這點下手」都顯得還很頼りない,所以雖然「指定」能增加,甚至大大提升我們預測的成功機率,但要所有事情都照我們想像的演變,我想這只能說是太自大了。當然,假如とっつぁん真正的目的是…(如下述),那又另當別論了。順帶一提,洗澡也就算了,那麼一群人關在牢內的一個月時間,到最後便溺問題是怎麼解決的?

最後是有關過去以及兩大女主角。這前面的部分都還很熱血,我看的也相當愉快。可惜最糟糕的處置在 ED 部分,「夏咲たちとともにささやかな幸せを。」選項後;這部分的敘述簡陋到不行,完全是副サービス的態勢。比較算得上「TrueED」的瑠々子 ED也只不過提到「あなたにとって、政治家ってなに?」「人を変えようとする職業」。而我真正想聽到的卻是對理想制度的描述,或最起碼批判一下現行體制。假如以我本來預測的結局,本作應該對劇中所謂「完善」的哲人政治與現存法治社會,以及作者心目中「真正的」完美政治制度加以批判,並在哲人政治成真後實行革命。最後個人的結果並不是重點,該著眼的是在是否人人都能達到真正的愉快與幸福生活。可惜,本作結果卻急速的回歸� ��主角以及其 in-group 的「幸福」,就算我唯一承認比較接近 TrueED 的瑠々子也沒好好說明他們要的到底是什麼;結果就有點虎頭蛇尾了。若是依玩到 ED 前的感覺,法月的真意或許是培養出一個具有足夠能力推翻當今政治體制的革命者,所以一切的試練要不就是讓主人公對體制產生反感,要不就是增強主人公的能力與手段。最終目標是使主角具有「世界を改革する力」(少女革命じゃねえぜ、まったく←笑)。可惜了這麼一堆伏筆啊,全部轉變成垃圾了。

前面提到劇本用字相當上手。其中對話部分的詼諧感,主要是由主角與其他人物牛頭不對馬尾、雞同鴨講的對話(辻褄合わない)而來,這在許多其他的 ACG 劇本中也用過,已經可以算是熱門的手法了。而許多腳本還在這種表面的玩笑之下,隱藏有主角真正的企圖與(有的是)悽涼悲慘的過去。本作亦不例外,「あんたも知ってのとおり」って言っても…しかし、裏は真面目だ。遊び手を騙しつつ…「瑠々子其實一直跟在主人公・森田賢一旁,但因為極刑而不能與人交流。所以『あなた』並非玩家,而是姉貴。」と言う真実に、誰かが気付くのだろう。聽說本作元ネタ是「廃墟の姉弟」,但假如沒聽說過的話,大多數人大概都會和我一樣,還以為這是在和玩家溝通吧。的確這也是種創舉,但可惜的是事實上並非如此。卯月セピア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原因才很容易的察覺到主角的正身吧。當然,主角這種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表現確實增添了不少趣味,也使得故事能在愉悅中持續下去。「泣き」的話我幾乎沒感受到,這點就按下不提了。
系統算相當順暢,從 CTRL+F12 可以見到用的是與Fate/stay night一樣的吉里吉里。CG 不錯,不過很多人對南雲えり剛出場就被槍殺非常不能釋懷的樣子,還說「虧我還覺得他的面貌最好看」(笑)。音楽表現中上,兩位男性應該算優秀吧,很多人印象深刻。音樂部分只有幾首還算耐聽的。整體說來,對我來說就算配合遊戲,也沒有多少適合拿出來單獨聽。曲調問題吧。エンディングテーマ「祝福の大地、僥倖の世界」讓我錯聽成群青の空を越えて的 ED(tell me a nursery tale??)。包括其他幾首,本作的聲樂曲我並不怎麼喜歡。
我可能過分強調結尾了。去掉這部分,本作還是個相當不錯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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