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日

說佛 (OnBuddha) レビュ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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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佛


說佛

用這個題目實在會被人笑掉大牙,有的則會氣得要死。當然,還不乏覺得悲哀或不屑一顧的。不過,因為近期兩三次與妹的對話,現在的我實在(應該)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接觸過佛教」了。所以,這個題目姑且說是「我所以為的佛教」吧,我想這應該就比較不會有異議了。(只會剩下「那個?不值一提!」的不屑態度。)對這種敏感的題目,還是小心為妙,實在相當的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會有那樣表現的人們,應該沒什麼機會看到這篇文章?所以還是請容許我在這大放厥詞的無理舉動吧。(一拜)

因此,先來談談資訊來源。妹讀的是,三年初級部畢業。(可惜教育部不承認學分,是故不具大學文憑效力。)聽他說他們比其他佛學院有更多鑽研經書的時間。這幾次的對話我盡量以客觀的方法提問。不過,這些當然不保證我所得到、所理解的就真的是純正的佛學。「你雖然說你想要問一般的見解,但我覺得你是要問的感覺啊。」如他所述,我只能「期望」是這樣
我大概提問了我有興趣的一些問題,其中或許也有不少是大部分開始學佛的人會有的疑問。無論如何,我得到了一個我所以為的結果。

簡單的說,我覺得佛陀所察覺到的,很大的一部分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當他悟道之後,聽說本來也沒有打算要出來傳道。但因緣際會,才造就出了眾多信徒與輾轉流傳成現在的佛教。(這部分事涉玄機,非常可能夾雜有不實的描述,甚至本身不過是傳聞,所以點到為止。)而他的本意其實很簡單,只是希望我們能看清世間的無常,我們所執著、所不能看清的,其實都不過是因為我們沒能將眼界放大,沒能「看開」。所以,他的傳道,主要希望大家都能看得更透徹,更清明。當你今天真的不會為想到的新點子被對手奪走而失望生氣,被撤職或裁薪也不為所動,甚至於當最近的親人逝世也能平和處之時,世上還存在有苦難嗎?人世本來就不是苦海。但當你不能看透,會為小事所動時,那萬般皆是苦。所以,他所說的「離苦得樂」之道,本來 就不是教人要在死後或來生求得正果,而是在當下就能極樂/涅槃。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就是這麼想,這些話是不是在經過我的口中傳出來之後,已經沾染太多我的味道(因為這實在太過於像是我會說的東西;事實上連阿含經中佛陀都多所提到死後的事。),但我確實聽到了起碼是類似的言語。
不過,我們之間仍然有決定性的不同,而這差異也有可能僅僅肇因於時代因素:現代的資訊比起過去實在是多太多了,而這一點除了使人類的眼界拓展外,竟也造成了所看到的「真理」的差異。也就是說,假如佛陀生於現代,他看到的,說不定也會是不同的東西。雖然令人感到悲哀,不過「佛」陀畢竟也是人,受制於當時算是顯學的婆羅門教(正如同我今天受制於佛教);他所看到的,就是身為一個人所能看到的。基於這一點,我想我可以猜測,若是人類的文明能順遂的發展(最近在預測時總需要加上這一句,也滿可悲的。),在數千,甚至於數百年後(也有可能不必用到這麼長的時間),佛陀所諭示的真理,其一部分(我冒昧猜想是現在說來超自然的那一部分,也就是輪迴以及來生等等的那些部分。)將被� �學證明成偽,而這甚至無法被辯駁,就如同現今的基督教所面臨的狀況一樣。而我在這所說明的道理,也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被證明有誤。不過,我想即使如此,這些道理還是有其價值存在:其接近「真理」的部分。當然,把我說的當作是口氣狂妄的妄言妄語也未嘗不可,我也不會說「你們等著瞧,終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是對的!」(事實上我所說的理應有誤。)只是,我想這些話多少有其接近真相的部分,而這點應該是不能否認的。(說來,光是如此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那改成這樣吧:這些話,多少能給人帶來新的啟發;這樣的說法如何?)
以上那段包含了許多我新確認的部分,下面來解釋一下。首先是那「決定性的不同」。佛教的基本理念,是因緣/業的起與轉造就了世間萬象;諸法皆因緣起,並無自性,故說空性。因此,事出必有其因緣。但從我今早確認到的,這「因緣」卻不是某些人所想像的那麼死板,而會是類似我所舉過的例子:例如,當我今天被人所欺侮,假如我認知到對方正氣在頭上,所以會辱罵我,是遷怒,也是人性的一種,那這業就被消解了,也就不會產生我每次碰到對方都心想「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結果。(嗯…這個例子不是很好。)
但在我的思想中,「空」的真性,並不需要藉由果報與業的存在才能解釋。因此,就算今天種瓜卻得豆,縱使不若他們所謂基於人道層面的果報:「業縱使可轉化,終究還是不能平空消失」,我依然可心平氣和的說「空」。我的解釋法很可能會被相關人士說成是另一種「斷見」,但我想將一切都算計得如此死板(把帳算得如此清楚)的果報論本身就不是個足夠自然的東西。或是說,即便因果的確存在,也絕不會是我們所想像或認知的那般。因為,假如像佛教中大多數人所說的那般,則「業」勢必需要累積到死後尚須償還。這樣的話,我們很可能必須再造出「來生」、「輪迴」等觀念來圓融這個理論。但我們看不到來生,也無法確定死後是不是會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我完全沒有說「� �不到,就不存在」的意思。但假如只有極少數人在那裡張揚「我看到過!就是那樣子!」然後又有另一些人跳出來說「你錯了!是這樣子才對!」誰又知道或能分辨「真實」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呢?)說得更殘酷點,真的要架構起一套那樣的系統的話,結果是只要是活過的人,就脫離不了輪迴:到底是誰規定作了壞事就只能再陷入輪迴,而福報積夠了、了悟了就能脫出的?當你一存在於這世界,當與人有往來時,那看不見的聯繫就只會越來越密集罷了。假如做壞事要償還的話,做好事的人不再多輪迴幾生等人家來償還,那那些被他幫助的人到底要把業還給誰?所以我們雖然有質能守恆定律,(在某方面來說,和果報有異曲同工之妙。)卻不允許某個東西今天變得更重了就能夠落跑;因為,這個平衡假如有缺口,就不能表現良好的存在。唯一一個解決方法是我們有辦法利用某些自然之外的手段來達到相加相減成為零。可惜,我們身為普通人,通常不會具有超自然的力量;我們能做的,頂多是盡量少和人接觸,以減少。而就算只有一個人,我們甚至還會被自己的人性絆住(如CROSS†CHANNEL中提過的)。即使一切都如我們意料之下順利的度過,也不可能準確的歸零。因為,我們儘管可以將仇恨轉為感激,也無法在所有情況下將親友轉為陌生人。所以,當我們一生下來,就已經是地獄了。要以一旦省悟就能脫離這些是是非非來解釋,我只能說當我們得在這世上隨著眾人玩遊戲時,既然會影響到他人,就已經不斷的造著業了。以普通狀況考量,這輪迴非得至死方� �,除非我們能引發超自然現象。至於那(人外的能力到底)是什麼?…どうかな。總覺得那不是我每天在這裡以這樣子的方法「悟」得出來的東西(啊不、這點應該是無庸置疑才對…),非得藉助些什麼「大宇宙的奧秘」這類型的東西才可能達到的境界(啊、這點就…)。因為我可能一生都不會有機緣得知這樣的手段,所以這裡也就沒辦法提供了。お許しを。假如想深究,可以試試坐禪之類的吧。那到底會不會得到「真理」呢,就等我有朝一日再來探究了。事實上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是人世的確不存在「絕對的公平」,而因果律也僅僅發生於「我推石頭,石頭就會產生反作用力於我」這麼簡單的物理層面。從來沒有說「我殺了你,我就一定會有報應。」因為,掌管這部分的不是因果律,而是人道。即使將果報推到唯識的層面,我們所能確� ��的,也一直都是歸源於我們的心。而自然界,從來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俗話說「上帝不會說話」)。所以,我們不能拿出「當我捏死一隻蟲,假如蟲在臨死前想到前後的因緣,悟到這並不是值得去怨恨的,那這業就消解了。」這樣的例子,而應該說「的確,我捏死一隻蚊子,假如有慈悲心人士在一旁,可能會說我兩句;假如那隻蚊子是某人的寵物,那我可能有一天會被某人找上;但也不過如此而已,絕不會只因為因果論說『業要償盡』就無緣無故出現『因為我前世今生的行為,使我必須少一隻胳臂』這樣的後果。」我甚至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必要非將此行為套入「業」不可,因為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是不會有「我們所想像的」報應的。而我今天也不會因為用蚊香或用手刀多殺了一� ��隻蚊子而造成什麼不同。(假如我多殺的那一隻會有鵬程萬里的發展那另當別論。當然,這有點宿命論的味道:那隻蚊子「本來預定…」等等。)再說得清楚點:就算真的有來生,誰能說我今天多宰了隻蒼蠅,造成的定是我某一個來生被人辱罵一頓,而不可能會是多賺幾萬兩金銀呢?果報論的弱點就在於他們舉的例子實在引入了過多的道德觀。而現實呢?就算落實在更基礎(物質)層面的果報論說得通,但大多數時候卻會落得混沌理論(希望我沒有引用錯)所預示的結果,大部分的變化都不會造成後來決定性的改變。佛教過分把天道擬人化了,致使出現「因為曾有一世殺太多魚,此生方被亂刀砍死。」這樣的解釋。不說玄不玄,光是那種解釋因果的方法就令我感到不妥。說真的,那不是「我們希望世界是公平的」所投射出,能讓大家安心 的說「世界畢竟是公正的」的假象嗎?但世界絕不是圍繞我們轉的。生活上,最好也是持著「消失了就一了百了」,縱使不一定會較為接近真實,但起碼會比較坦然吧。這樣的想法有點小乘的味道?不過,如我所說過的,重要的不是生死,而是不在乎生死:不論是否生死都一樣。

果報論有果報論的問題,緣起也有緣起無法解釋的現象。緣起指的是更基礎的道理:當有變動時就會有相應的反應。至於這反應會不會造成我們所期待的果報,那是另一回事。但,真正的緣起論,也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連「死亡」的因緣都應該僅代表「死亡」這事件本身所引起的影響,而不是能將這生物此生一切行為轉持至「下一生」這種天方夜譚。(…好吧,這是「我希望」。)也就是說,緣起應該是種連人本身都被當作工具的理論。此外,這樣的理論依舊無法解釋「」這門事。Additionally,通常也不會有(偶爾還是會有)「到佛寺幫忙能消除業障」或是「佛祖保佑我考上第一志願」,甚至「到佛寺幫忙比到親戚家更有福報」;這些大多是心裡安慰。除了這些,依 據熱力學第二定律,緣起將會不斷的消耗,所以不管我們怎麼做,世界一定會變得更為紊亂,所能引起的變動也將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變小。對這點緣起論基本上也保持緘默。更甭提「鑽石太陽電池:由光熱轉換成聲電的奇蹟」中提到,Uncertainty principle允許了物質與能量「無中生有」這種違反常識的現象。(雖然不確定是不是Uncertainty principle,但我確實在其他的文獻讀到基本粒子「無中生有」的可能性。)在許多方面,緣起論依然有其無法圓融說明的部分。
順帶一提,佛法中的「空」,我想和唯心論是扯不上關係的。這裡的空,由上面的解釋可知道是由「諸行無常」與「諸法無我」而推導出來的(能不能「涅槃寂靜」是另一回事),而不是指心的幻象啥的。

其實,就算並沒有來自緣起,我的確還是察覺到某些類似的東西。現實世界中,我們的確沒看到過「恆常」不變的事物。勉強要說的話,那也不過是極為鮮少的某些「道理」,而不是現象實體。所以,我們所處的這個環境,其實已經嚴格的限制了我們的行為。讓我們來定義一下「意義」的意義。何謂「意義」呢?當我們提到這個詞時,我們通常指的是存在過造成的回饋,或是與不存在相較,所造成的差異。(對當代的影響力或遺留的變革。這時通常也包含著「目的」的意味,例如:你人生的意義為何?)偶爾,還代表一種特殊性,「只有某個個體才能做到的事」等。以此來看,我們所謂「個人的存在」不過具有種狹隘而短程的意義。正如在< a>銀色~完全版~中所討論過的,縱使是如愛迪生,就算他對「現代」有很大的影響,但十萬年後呢?而這還不過是宇宙歷史的一瞬間。或許,連人類總體的「存在過」本身的意義都比這些大。正如同我們知道恐龍存在過,卻不會知道某隻恐龍做過如何偉大的事。即便他們也發明過電燈,然後在某文獻上記載了某偉大的恐龍達成了這項豐功偉業,那對考古學家來說的意義,恐怕還會比對大部分人來說更為重大吧。而我們卻無法保證這些,在時間的洪流沖刷下,最後是不是還能存在如一粒沙金那般的光輝。所以,假如我們不把眼界縮小,說「能影響後世(數十數百代)的人類」,那我們所追求的意義幾乎都是無意義的(因為最後終究還是不會造成變化)。…當然,假如「意義」的定義是回饋,那就另當別論,因為對這種定義來說,努力得到回報,這就已經具有十足意義了。只是,再好好的想一想,你真的能滿足於這麼膚淺的定義嗎?
這種說法並不追求「為何」世間無常,所以並不會在乎到底是緣起或是啥道理才讓世界具有這種型態的。但,其實這還不是「空」。以我的角度來說,我落實在佛教層次的「空」(稍後我會提到非佛教層次的。)是更為莫可奈何,就算是「」存在,都無法否認的概念。意思是,假如未來人類有辦法利用科技達到半永久的長生不死,甚至利用進化等手段,讓人在「概念上」都是永恆存在(例如將精神數位化等。就像是極樂世界,甚至於是神或佛吧─請容許我冒昧這麼說。),我們還是無法脫除這樣的性質。這點的精神在很早期,遺作那時候就說過了。作人生的意義那時也提了一次:就算今天,你真的能夠像皇帝一般有錢有勢,後宮佳麗三千,長生不老,おまけに有魔法加� �,要星星摘得到星星,要愛情就有辦法使人死心塌地愛著你;人民永遠無知,讓你即使昏庸無度也能舒適的活下去;世界繞著你轉,樹上長出麵包來;愛迪生的名號與事蹟在一億年後大家都還記得很清楚。我不是想說這樣會感覺有點虚しい。當然很多人會欣然接受這樣的環境。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我們之所以將這些視作「價值」,不正是因為我們在意他們嗎?因為在意,所以他們具有價值。當我們眼界永遠無法從這些慾望中移開時,我們所得到的就是有限資源的爭奪,與禪讓所造就的美德(其實那只是將利益從一方傳到另一方,真正以人性的角度來說,一點都不美好。其餘相關討論見Roman eines Schicksallosen。);我們所知道的就是以這些� ��值為基礎的生活。當你將焦點從那上頭移開,不再注重價值,不再在乎生命;權位財富於你如浮雲,甚至在有必要時,連眾生都無異塵土;那這些就不會對你造成拘束。有沒有長生不死,「常」是否存在都不會造成意義:因為存不存在對你來說都沒有差別。只是,這樣一來,世界也就沒有任何留住你的理由了。對你來說,這一切都是空。
只是,有多少人能接受呢?不如說,會口吐「你的想法未免太太太消極了吧!」的人佔絕大多數吧。何況,大部分人的確就是以此當作他們人生的目的。But,縱使如此,(其實這一點都不消極,因為我不是往負面想:我純粹只是想將世界看的更透徹罷了。)是不是還能有決定性的論證能否定這樣子的說法呢?或是說,我們除了將眼矇起來以外,沒有能夠活下去的勇氣

善惡果報在現代的我們眼中似乎不像是「真理」。所以我現在要說的(已經說過的),是不基於果報的「空」,而這可能還會比果報更玄。(說是這樣,在我看來還是滿容易理解的吧。…或是說,我希望如此。)我很想說,請參考人生的意義一文,不過這裡還是簡單提一下吧。
人類文明至今已經不知演化出多少套人生哲學了。其間多少有差異。當然我們不能否定「好」的宗教、主義與人生觀大多建議人為善,並從積極面看待人生。但我們也不可否認我們所定義出的「善」、「好」並沒有一個完善的定義,也就是說我們大多只是將我們的希望、能讓我們快樂的東西當作是「好」的,而事實上卻沒有一個真正圓融的解釋,自然也就提不上探討其間的關係。但我們應當知道,天道其實並沒限制,甚至也沒規定我們應當如何做:那是人生哲學的執掌。所以,在現實並未定義出這樣一套「真理」之下,我們卻還一味的追求,希望能找出一套來,那我們所能發現的,也就僅僅有我們所看到的東西罷了。所以,我們所追求的這套理論,假如一定要印證在實際物質層面,最後只得落空罷了。因此,我們必須先要� �清自己所汲汲追求的,本來就不會是一套可以實證的理論─別妄想在自然界中找到基本公理來證明他(別再提什麼「可以從科學得到印証」了);這樣的話,我們的心就會坦蕩多了。因為,我們是用人道來實現這套理論。所以,這套理論並沒有定論,他會隨人性而有所不同,於不同文明下有不同的理論;甚至於正如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對不同人就有不一樣的解答。重要的不是「哪個理論比較『對』、比較『強』」,而是理論只要能自圓其說,並為週遭的人所接受即可。以這點來說,有時還會造成沒有符合現實的現象。
所以,我所說的「空」,就是指我們無法實證這套理論的公正性:因為他不會是「真理」,而不過是可能套用了某些天道而呈現出,對人性作了最佳化的行為守則。假如硬要說其中所包含的不變性,我想就只有「因應人性而定」是真切不變的吧。但,我們絕不會以為光是這樣就是我們所要的東西。所以,畢竟是「空」。那這樣衍生出的人生觀呢?很有趣的,和佛教也滿類似的:一樣會導致無欲求的結果。因為,當知道一切的行為,一切的思想都和我們的文化、經驗、肉體脫離不了關係時(所以沒有「絕對的理性」),那還會不了解我們的所作所為,諸如愛恨情仇,都是無用的嗎?而在了解到這一切後,就不再有必要爭執(有人或許會在此加上「為小事」,但其實大小又有何差別?),而對他人所產生的憤恨,自然也就能以� �人性本如此」來看待。這有點「同理心」的味道。別說這是基督教的「原罪」與「大愛」,因為縱使在某些行為上能這麼看待,但我們的基本層面是不同的。最起碼,對我來說世間無善惡。所以我說「人性」,不說「原罪」;原罪是配合他們那套,為了達成圓融而生出來的。而人性,卻不僅僅只有罪。

2004/7/22 23:37,8/1 12:10; 8/20 14:15佛教層次的空,2006/2/3 15:44緣起論的問題

However,絕大部分的人生哲學需要定義出應該作的事。那一個比較好的定義是什麼?這次我意外的得知佛教大致將其定作「心安理得」。稍微想一下,這是個很令我欣賞的定義。我之前過於執著在一個「可以讓世界大同」的善,以至於我沒看到善其實可以有其他的判定法,結果造成我無法作出定奪。
但若光只是「心安理得」是不夠的。因為,世上有太多你心安理得,別人卻坐立難安的事。例如穿得比較輕鬆出門,被雙親看到卻說是「邋遢」。對他們來說,這是不夠莊重。當然,這也許可以說是他們「看的不夠開」,不過真的(只)是這樣嗎?又,自己是否就「看開」了呢?因為歧異是如此的多,所以我們最好將善定義成「大家都心安理得」。
但即使將「善」定義成「大家都能心安理得」,不只是不能保證不能有爭端,甚至還是另一種「惡」。例如,假如為了大家著想,開發新的物品(或生活方式),這是「大家都心安理得」的「善」,但開發的後果或許造成資源的耗損,或許還會因為短見造成未來更大的災難。所以,這種定義縱使在合理性上比較說的通,但說到底卻不是個能夠令人「心平氣和」接受的定義。
那麼,再變成「大家『自始至終』都能心安理得」吧(好像越來越像Utopia了)?這不是僅僅站在自己狹隘的角度下的標準嗎?況且,除了全知全能外,如何能在日常生活中隨時隨地達到這個標準?我們連自己的未來都掌握不住了。…當然,假如一直這樣加下去,最後或許真的能變成個我們想不出有啥毛病的定義,但別忘了我們每一次將條件限制(範圍縮小),我們所期待的「善」就越來越儚い,甚至於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存在。但難不成就要因之證明「人世為苦海無邊」?別傻了。「苦」和「樂」一樣只是人的情感,本質也是空(所以我才不想提到他們)。的確,這樣子的說法可能不會影響那些擇善固執的人們的意思。那麼,假如終於找到了一個對「人類」來說的「善」,是否有必要考慮到對其他生物,以及非生物來說是� �也是「善」呢?
重要的是,果真有那麼一個狀況或是抉擇存在時,那已經不是「善」了:試想,假如有種方案能達到不是「雙贏」、「三贏」,而是「全贏」的地步,還有人會笨到不那麼作嗎?那已經叫做「利」而不是「善」了。而支配這世界的,的確就是「利」。這裡的「利」並不是「利益」或「利害」的意思,而是種叫做「我們(in-group)覺得比較好、比較恰當、獲得較多而損害較少」的選擇。探討到這麼深入的程度,已經不存在我們以為光明正大、落落大方、君子風度的善了。
所以,固然這是個令人欣賞的定義,可是「他不能造成世界大同」與「並無絕對的行為規範」(並不能定出「怎麼做絕對是『善』」)這些性質(真義)可別傳出去囉,因為這和我的言論一樣會造成世界大亂的(想太多了←笑)。
就這點來說,大道說不定是不能傳的。因為,每個人所看到的都不同,實行的方法也不一。縱使我k氏今天能夠在了解這個道理後,勉強還能維持常人看來「只是有點怪」的程度,卻不能保證「壞」人領悟到之後做「壞」事時不會作的心安理得。(好像有點「真理教」之類末世教派等的味道了,糟糕!)更糟的,說不定還會覺得「作完壞事要害怕?怕什麼呢?假如找你所說的,作了壞事就會受到處罰,那就像是買賣一樣,我做了,終有一天就有報償。假如沒有,那就沒有吧,不也賺到了嗎?」所以,以此說來佛教其實算是很安定的宗教,因為信佛的「惡」人總還具有「良心」,但以我的這種想法,縱使今天被人砍殺,我也會微笑而去啊。(…更不用說我砍人了。)
「善」的另一種定義是「利他」:使他人得利;說明白點是讓他人的喜好或願望實現,說簡單點就是行他人所欲;成人之美,甚至成全他人。另外,還有像「可以自圓其說的就是善」。つまり、今天假如有人能將「力量就是善」這個議題說的人人心服口服,那麼「力量就是善」就是善。不過這些各有各的弊病或漏洞,在這裡就不再深究。

佛教將一切都精算也就罷了(這還很可以接受),但還死命扯上人世價值觀的善惡,而這層次的不滅論本來就不像是存在。(起碼在當下的世界…這有點像是藉口,其實我只是要表達我沒那麼果斷罷了。←當然,是指表面上。不過既然連這句話都說出來了,自然苦心也就白費了。或許,真正的意涵並不包括我們所以為的善惡?)再怎麼說,讓天性狡猾的狐狸此生再這麼狡滑下去,還被你說「就等他哪一天悟到自己不應該狡滑」,這算什麼?(你希望他怎麼翻身?絕大多數都會越陷越深吧!這樣子的安排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只會造成惡性循環罷了。也就是說,這就算說得通,最起碼是個人性實驗的差勁示範。)或是說你嫌他不夠狡猾,所以此生一次� �個夠?當然你也可以找些理由來掩飾那更高等的存在的這種殘忍處置,假若你連這種機制都學基督教,判定為由那存在掌管的話。
基於人道層面的果報,我想可以用一種方法來做補救:不用凡俗的認知來「精算」行為,而用另一種方法來定義果報相依的系統。這樣的話,撲滅病媒蚊的那些衛生人員就不至於遭受消滅生命的報應,我們也不至於動不動就想到「這樣做犯戒」、「那麼做違法」了。佛教現行的作法好像是這樣?還有一種是將「果報」當作是種趨向,而不是必然性。趨向代表的是,當我們造了業之後,我們「有那個機會(潛力)」會得到應有的果;這就像努力就比較有機會能成功一樣,努力不保證能成功,甚至有時候(雖然機率極小)沒經過努力也可能成功。(這時我們通常說成「運氣」,這幾乎是果報所頭痛的最大問題:因為運氣不好精算,是故我們需要前世今生來圓融這理論。)也因此,有其可能性,卻不總是能保證一定會如此。意外多少是存� �的,而且維持人道層面果報的,多是人網,而非天網。而一切的終結,就在從這世上消失起。這樣的話,果報就不再需要靈魂、來生等來彌補此理論的不足了。很顯然的,假如把「精算」當作是種譬喻,像是老人家的得道者對沉淪中的我們諭示「別隨便打人喔。隨便打人的話,被你說的人也會生氣的打回來。」如此一般,那倒也說得通;只是這就有點「騙小孩子」的味道了。而且,萬千佛經中,到底還有多少是「騙小孩」用的呢?(2007/2/2註:潜规则提到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另一種可能性:人理當是要受到監督的。假若一個制度(而非天道)沒能使人的行為受的報應,那麼將換做這制度以及信仰此制度的人受到淘汰,就像歐美人看不起中國人一樣。只是這種說法恐怕不是常人所以為的「個人行為個人償」。)
因此,過於精算的果報論,是種制約,甚至是種圈套,用來「對付」「普通」人用的?それは、俺の感じた真実。
有一點得特別說明的,我並不是為了讓人想「喔,原來會不會有報應都要看機率啊!那我來研究一下怎樣比較不容易遭報應好了…」而提出這樣的想法。我純粹是為了希望使緣起與果報論能更圓融而提出來的。當然,有可能已經有其他人作過補救了(只是我沒打聽到),這樣的話就當我多說的吧。

佛教到後來被推的很廣,於是出現很多咬文嚼字之人。的確,有的是因為還摻雜了其他的道理,所以「不得不」變得龐雜。但,其實其本意是很簡明的。從來就沒人說要懂大智慧才能得其真義。
還有,因為科學的確能助我們發覺世界的真實面貌,所以別再說什麼「不會煩惱,連小智慧的功用也沒有了;所以不需要科學。」了吧!人畢竟是人,誰能保證數百數千年後我們不會見到更深更遠的境地?科學演變至今已經是最有力的工具,甚至能印證或使人參悟許多道理。不靠科學,難不成你想靠空想?

順便提到,佛教一直有個出世的制度,意在希望能藉之避開人世的誘惑。你猜對了,我想說這是種逃避。不過,我深切的認知到,這種手段的效率實在很好。假如想一直就這麼靜靜的度過餘生,還是到深山中過活吧。當然這不會是我的選擇。我連「活著」都懶。今俺はまだここに残される理由はソレだけ。

最後請容我再辯解一次,(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沒人會諒解。)我希望自己並不是「為了反對(挑骨頭)而批評」;即使有那麼一點點是因為自己過去的想法而在比較之下批判了佛教,但我真心想作的,卻是「因為看到了有與現實不符之處,而提出指正與解決方法。」可惜,不能否認我的用詞有些已經失當,假如十年後回來看這篇,可能會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雖然,那個時候再來修改此篇,在內容上的修訂有可能沒有在措辭上的幅度大。)而且,我並不能保證這次「取經」獲得的真的就是真義,很可能我不過是看到了些皮毛。舉例來說,或許哪天我對緣起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時,現在的困惑也能頓時開朗。只是,妹說他比較信服最早的經典阿含經,我想這樣多少也能比較接近佛陀的本意吧。(…也許是我問的� ��不夠多。)另外,雖然我嚴厲的批評了果報,但不可否認,佛教以人之力來約束的果報確實有其相當強的強制力,所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因此有那麼多人就直接將它當作「天道」了。這裡所要提醒的,只不過是「雖然那約束力很強,卻並非絕對」;如此而已。

一樣(應該說在這裡特別要註明),歡迎批評指教。我知道這篇文章還有許多含糊不清處,這些都有待修正。不過在提出建設性的建議之虞,請讓我知道正在批評我,這樣我才有機會改過自新啊(笑)。
2004/8/1 13:52


血酬定律 (The_rule_of_blood_and_gains) レビュ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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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酬定律


血酬定律: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

這幾天讀書效率極差,竟費了兩三天才讀完一本書。上次看過吴思的潜规则,描述人與人交往有哪些不能浮上檯面的交易,這次看他進一步闡述這些潛規則發生的原理。本書主要解釋了會有陋規形成,其機制主要是因為相信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中國人以暴力強屈人的結果。我們偉大的老祖宗打一開始就不信任人人平等啥撈什子好聽話,相反的,有力量在手才是真的。無力的,乖乖屈服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們相信的和西方不同,不是金錢,而是武力;所以值亂世打家劫舍、造反有理比起家財萬貫更有用。まあ…好像曲解過頭了。
總結一下本書的主要論點,(人身)安全是生存的最低需求,所以我們總是重武力,而保護費等暗規也因此而生。中華帝國自古以來都行君主專制,無出其外的,都需要一套中央集權的體制來管理人民。但這套體制卻可能戕害人民,甚至變本加厲利用對經濟或自由的控制使下位者活不下去。這種剝削的基礎在於,雖然我們期望人人平等,而維持人身安全是一個現實中好的制度可以作到的事(不只是夢想),但被欺壓到極點,也不過就人命一條。那麼在平等與人身安全的間隙,這我們稱之為自由的地帶,就是制度可伸可縮的範圍了:好的、寄望長治久安的制度趨向平等,而作威作福、短視近利的就利用制度之「合法傷害權」趨向人身安全這底限。其實能不能「合法」傷害人根本不是重點,因為原先不合法的,改一句話就合了。中國之所以會王朝循環,一個朝代換過一個,是因為初創之時大家對前朝之腐敗與緣由記憶猶新,任官者也都知道不能太過分。但漸漸地上位者越來越追求己身利益,也就開始侵蝕人民的生計。到最後山窮水盡,通常只要遇上點天災,(難怪民間總傳說一朝將盡,天災人禍頻仍。或許天災不是都沒有,只是在這種時候最是痛苦。)人民再也活不下去時就亂了。書中提到作亂的一段,使我聯想起中國上古史綱提過的章節,其實這不正是文明初創時期之景色?想想,一旦革命結束,制度確立,一切就回歸這循環,百姓只能再當冤大頭,未免也太可憐了。不過,不懂得要像西方人一樣創造價值,只知道從他人手中奪取價值的我們老祖宗更可悲。該說是我們地大物豐,使人懶得再自己創造,或是該說沒腦筋呢?中國歷史中,壓迫者考慮的是己身利益的最大化。若他們意識到某做法會比較有利,就會嘗試去作,無論那看起來多詭異(官變匪、匪變官)。尤其是沒有退路又不甘願放棄時。被剝削者的基礎則在衡量反抗與順從的利弊得失。這界線雖然不� ��定在人身安全,但在亂世中,卻常常就是。這邊我們所領悟到的是,大家都只會趨向對自己有利的一方。所以說Adam Smith所言「每個人都追求自身最大的利益」或許不會帶來最大利益,但這句話本身卻是真理:大家都不都這麼作?人是短視近利的生物,縱使有多短因人而異。別期望人能仁義道德。要人仁義道德,就得讓他們覺得這麼做有利。還是一句老話,這得靠制度。啊…當然,實際考量時,除了慾望,別忘記把人的情緒,例如自尊心與気持ち等也一起算計進去:對人來說,辦事爽快,讓人高興雖不一定能產生實利,卻也算是「利」的一種啊。除此之外,還得好好設計,別出現集權或官逼民反的現象。狗急跳牆時,制度法律或道德啥的就沒効了,還是得回歸利益面。
吴思闡述這些「血本家」統治範圍越大的,越寄望永續經營的,通常就對人民越鬆,這段令我想到黑洞的密度。越小的黑洞密度越大,而大到像把宇宙當黑洞時,密度就很小了。ま、関係ないことだが。由此我還想到,「統治」這兩個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種不夠理想化的制度。舉例來說,若人民與政府的關係是人民出錢向政府購買自由、安全、公正的制度以及方便的社會建設等等,那麼人們應該也有權力隨時彈劾不滿意處,甚至換商家。以這角度看來,現存的體制幾乎都不及格,可以說政府稅收也不過是另一種土匪。(从《血酬定律》看教育现象這裡有篇富趣味的推論。)我想,理想應該是沒有上下位者之分。倒不是指大家都作一樣的事,而是有辦法互相制衡。但這畢竟無法作到,所以我們必須找出可行的的解決法因應:下位者需要有合理的方法影響上位者的利益。例子之一是讓小口變大,俗稱人民開化,讓媒體等熱絡活動,使損害他們的風險變得很大。至於申訴對象,也不應該是更高位的管理者。過去只要對上負責,今亦要對下。只要我們可以將上位者的行為都摸清楚,自然就比較容易挑出那偷機摸狗的行為。法院是一種,最起碼也該使用輿論,讓人民擁有光是用輿論就能伸張權力的能力,並使任何意見都能自由發表。當然,還得讓人消除偏見,例如不因為「我不喜歡他」或「他之前騙過大家」就不再相信發言者的話。總之不是簡單工作。
評金庸一章和我在天地無用!提過的那些規則滿像的。我們都會做一些不切實的白日夢。以書中所述來推論,我想歐洲之所以會會想富翁而不是「王」、 武林高手,主要是因為我們的有能者都跑去作官了,沒心思搞人文思想以及歐洲一般的文藝復興。(書中的理由是「不能形成衝出農業文明的力量」。)再探討下去,本源之一可能是他們沒有大一統,因此權威者需要瞻前顧後,不能過於獨裁。這麼一來他對人民的約束力就變薄。人民有選擇權,他們的眼睛就會變雪亮,就會注意自己的權益,於是奠定以個人為重的人文主義的基柢。大一統的本源則可能是因為中原的人自認優秀,為了抵禦(北方)外侮不得不團結這些「優秀的人」,於是漸漸就成習慣了。歐洲不能大一統,除了「王」眾多外,教會勢力也摻了一腳。到這我們可以為「一盤散沙」作解釋了:中國 人因為大一統的制度下於承平期間沒有伸張權力的機會,所以平常就沒有眼睛放亮爭取自己權益的習慣,只知道別出頭。西方人有,所以他們知道隨時隨地要團結。這造成了雙方民族性的差異。
雖然血酬定律是建立在大家追求自身的利益上,但這邊還是要重提中國上古史綱提過的,人類族群會突然變衰弱,常常是無事人自擾。若能與民生息,不逼其上梁山,那財富自然會漸次累積。可惜人就是貪得無饜。

白役的情況我並不清楚,不過可想而知只要是集權統治,可欺上人民又沒聲音的,幾乎都會有。最起碼也會安插一下自己人或自己親戚吧。這大概就像最近的機要費一樣,已經變成見怪不怪,不這麼做反而會奇怪到遭人白眼的潛規則了。只是,應該不至於像過去那麼多吧。人民稍微開化了。
吴思說萬曆十五年中黃仁宇一直沒能說破潛規則,老實說,很令人汗顏的,我當時也沒意識到這點。大概我的歷練還不足吧。
「老虎为什么不长翅膀?」這段預言的結尾,吴思提到做人要有分寸。當然我們知道這有警惕人類的意思。另一方面卻亦可說我們自己是「血本家」,剝奪地球的生存權也得有限度:不只是上位者對下位者,像是我們對其他生物、對地球也一樣。過度了,就會自取滅亡(頗有道德經之意)。
對於最後他嘗試以本書的見地解釋共產黨統治大陸之後的歷史演變那段,因為我對大陸局勢不甚熟悉,也不好作批評。不過總想他多少還是受制於潜规则中說過的怕得罪人問題,非得在某些地方強加「偉大」之類的馬屁情緒性形容詞,基本上只能依照當下共產黨公認的是非觀,不能完全發揮,也因此蒙蔽了眼界。我這段感受聽聽就好,有可能是偏見。

連讀吴思兩本,發現他有許多引用史實部分重複引用,雖然令我懷疑是不是沒有更好的例子,但無論如何他能從所讀的古籍歸結出如此道理,已是非常不容易之事。本書中的觀念現在也已經變成顯學了。若是有時間及機會,可能看一下會比較好。最起碼與人論事較有墨水或題材吧!
2007/2/20-22 23:38

看了「胡平:讀吳思《潛規則》與《血酬定律》」,裡面提到他不甚認同吴思這種把人性光輝抹滅,什麼都談利益的一元論說法,除了認為他的研究方法不夠嚴謹,並質疑這或許和六四「理性終於敗給了暴力」以來中國瀰漫的氣氛,以及「九十年代以來,經濟學成爲中國的顯學」有關。也就是說,他覺得吴思的理論是一時性的,禁不起時代考驗。的確,我想吴思的說法只是一家之言。但,不可否認的,這其中確實是有其道理在,否則不會引起那麼多人共鳴。我也了解很多人不希望關懷、利他等人性光明面被抹黑成利益衡量下的結果,而� ��願那是種和原罪相同高度的初衷情感。但人性光輝這種東西對絕大部分人來說是在人的生活還留有餘地,也就是自己吃的飽,行有餘力才能表現出胡平所言其他行為。況且,我們的關懷也不可能指向一個我們覺得不好的對象,也就是說,姑且不論為何某些時候明明不必要卻會作出良心表現,以及「良心不安」這種愧疚,(這其實我也有解釋:可能是利害估量加同理心。)甚至是「正氣凜然」;即使在這情況下我們還是在做自己覺得「好」的事。所以我想人大部分情況下還是重利益考量的生物。
我比較在意的是他提到「一元論者很難改變觀念」。事實上我現在就是這樣。應該說,我這種觀念從十幾年前,甚至國高中時期一開始就是這樣了(沒改過)。把「利」擴張到「所有覺得好的事物」,並說大家都不過在行利,只是眼光遠近有所不同。…不過,這不是廢話嗎?也許我應該先研究一下同理心再來說話。或許,那是由平等所生。
2007/2/23 11:25

あさっての方向。 (Asatteno) レビュ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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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さっての方向。


あさっての方向。(陰錯陽差。完全不相干的方向。)

看到這種妹物,我第一印象是恋風五百川からだ看起來也是對長兄有興趣的樣子。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其他如ちょこッとSister之類的?或許是因為恋風在我心中的印象吧。當然也可能是七夏與からだ感覺上的相似度。事到如今已經回想不起來了。
雖然是位沒聽過的畫家,但我頗能接受山田J太的畫風,翻起來還滿愉快的。動畫中眼睛的畫法怪怪的,卻有特別的味道。題材部分主要是因為先看了幾集動畫,先入為主以為這部主要在講兩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故事,但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縱使可以說是愛情故事,也摻雜了一點其他東西。
本作的動畫與原漫畫有普通以上的差異,除了からだ變成大人的部分漫畫部分比動畫更早曝光之外,像是野上椒子在漫畫中一開始就已經和第一男主角五百川尋共事,以及尋道出「俺の事 まだ好きでしょ」的時機都有些微出入。另外還包括椒子的心境,漫畫很明顯的說出「過去に戻して」,相對於からだ的「未来に行かせて」。可以說動畫較為忽略這種相對性的同時,也降低了椒子在作品中的比重。動畫中網野徹允的戲份變很重。そしてからだと両思いになった。看到#10時我只有一個想法:あ~あ、為什麼變成クソ餓鬼的小學生愛情故事了呢?…為了讓每個人都有歸宿?在我看來,朽木尋不應該和椒子在一起的啊~� ��笑)不過漫畫也有這傾向。該不會剛好湊成兩對?在漫畫中才知道,原來尋可能是からだ的親生父親,所以這種想法是禁忌的。
情境營造方面,主要依賴那些起頭語或插入語。動畫開頭部分因為有動態加分,無疑有其效果。但漫畫使用較多篇幅來表現了這些意念,也有其長處。不過兩作之間的詞句並不相同,需要稍加注意。但雖然有許多相異點,還沒到我覺得「ほぼオリジナル」的地步就是。感覺上有許多設定,以及大部分故事的流向都還算一致。
動畫雖然有不錯的起頭語,但我意會到其這些話的意涵,已經是在看漫畫的時候了。

動畫起頭語

からだ「手を差し伸べても届かないもの」
椒子「その手を離れて、遠のいていくもの」
からだ「人はいつもそんなものばかり追い求めてしまいます」
椒子「そしていつしか迷子になって」
二人「これはそんな私たちのひと夏の物語」

漫畫插入語

(p10)
ニンゲンは

」という時に
生きながら

」という時間を
感じる事が
出来ないのでは
ないのでしょうか

私たちが
見た
触れた事は
その瞬間から
過去のものになり

見よう
触れようとする行為は
自分のまだ知り得ない
未来への干渉なのです

(p11)
過去は確定であり
自らの積み重ねであり
消す事は出来ません

そして未来
常に未知であり
可能性に満ちていても
思うがままに出来ず

(p19)
過去未来
真ん中で

(p20)
少女は常に
遠い未来を夢み

彼女は取り戻せない
過去を願ったのです

(p23)
世界は。

自分で
どうにかなる
事と

自分では
どうしようも
ない事の

二つで
構成されて
います
顯然他們都有想要的東西,但他們卻都處於不能滿足的狀態中。而且―這麼說有點殘酷―因為自己腦筋轉不過來,還不是怎麼掙扎努力可以改變的。からだ非常的悔恨。過去病於造成他人的負擔,而願望成真後反而變本加厲。不論是在還在孩子的時候,或是變成大人的現在,都沒辦法真正得到解放。椒子想要回到過去,但真的變成小孩子後,卻了解到已經度過的人生是不能重來的―假如僅僅改變自己,沒換掉整個世界的話―。在這裡先不直接對他們的死腦筋提出質疑,而來談談他們的缺憾。
時間的流逝是人類至今依舊無法操控的事物之一。但時間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有許多劇本幻想能回到過去或未來,或總是不經意吐出「假如我那時…」。惟個人很顯然是無法控制一切事象的,否則同格的兩個個人間之控制便會產生衝突。向來我們的解決法都是以法令等方法達成和解,或是如各大宗教要求自己退讓。遠古時期雖然有「力量至上」、「弱肉強食」的說法,但現在都已被包裝得很好,不會輕易洩出了。因人與人會衝突,在logic上無法圓滿的不論。(其實,想多一點,人與其他生物間的衝突難不成就可以不算嗎?)假若是大家都樂見其成、為全人類(或最起碼當事者)福祉的事,只可惜無法改變(如無力回天)呢?舉時間為例ACG界的可能會想到桂正和的D・N・A² ~何処かで失くしたあいつのアイツ~撲殺天使ドクロちゃん,現實面則有我們正面臨的全球暖化與物種滅絕。自然界當然不會讓我們為所欲為,所以為了這種事情感嘆在我看來是有點不值的。但人總是如此容易觸景傷情,物喜己悲,為著後來想想實在沒什麼的事情而暴喜或失意,會與故事中主人公們一同微笑流淚的也是人之常情,所以這應該說就算可以不把からだ與椒子的憾恨當一回事,他們的情感卻不是無法理解的。 至於故事部分的主要流向,動畫版有點「からだは椒子を救った」的感覺,而漫畫的重點則放在願い石。假若沒想多一點,很難與上面列出的插入語聯想在一起。假如有什麼是本作最值得提的內涵,我想應該是「全て変わっても、精一杯生きて」。別因為抱有缺憾就落落寡歡、潦倒失意。這不會比較好。 因為沒什麼心情(這篇寫得也不是很好),所以就不多解釋了。本作與最近其他的動畫在類型以及氣氛上是有些許不同,我覺得比較可惜的是沒能好好表現(或是說沒有更明顯的發揮)出插入語的意境。到最後可以說只感覺到這變成愛情故事了。
2007/1/27 18:29

沙耶の唄 (SAYANOUTA) レビュ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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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の唄


SONG OF SAYA / 沙耶之歌
寒い。その寒さの中に、私はまた沙耶の唄を聞こうとする。(←なんだいそりゃ)我是說,天氣很冷啦(爆)。今天中午騎車出去吃午飯時,明明是艷陽天,冷鋒襲來卻使我後悔沒多批一件外套。這樣子的除夕…也別有風味啊。
這個サスペンスホラーADV作得還真不錯,看完發覺我還滿欣賞虛淵玄的文筆;比起其他Hgame,他的敘述方法得我意多了。不知不覺,就產生一次將故事看完的衝動,止められないね。好久沒遇到這樣子的作品了…そんな感じがする。其中一部分大概是題材的緣故,一部分當然如前面所述,和他的文筆脫不了關係。上一次看過還殘存在印象中的「懸疑恐怖性ADV」是Love Letter,但比起來,此作才是Hgame界中第一個真的有恐怖筆觸的劇本,就好像虛淵在下筆前先曾先研究過恐怖小說的筆法一般。程度當然還不能比,事實上我也不(喜歡)看恐怖小說與電影,だからこのままでは丁度いいんだ。而且以過看過僅かの恐怖劇本,其目的大多是在「恐怖」,而不在將之當作手段來探討世界。
本來還以為不過是像Love Letter一樣的私人恩怨形懸疑故事,怎麼會嚴重到「それは、世界をす恋」那種程度。但不愧是虛淵玄,不論是什麼題材總要把他搞到世界級規模不可(笑)。這麼說來,他在劇中對設定的發揮似乎還沒到淋漓盡致啊。這樣的題材還有劇情性的後續發展空間。但反正該說的都表達出來了,まあいい。
安裝起來空間意外的小…不過也沒多長就是了。縱使沒像鬼哭街那時一樣是一本道,但兩個選項,預備了三個結局也夠短了。實際上劇本總合長度恐怕還不及鬼哭街吧,用內建的[Ctrl-N]skip的話,不到一分鐘內所有文章就全部跳過了。要說太短,Nitro+這系統skip的功力也不是蓋的,雖然我總覺得青空腐り姫那時的速度更快。(人家是直接用跳的,當然不能比啊。)但就算和鬼哭街一樣不到一天內就能解決,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故事結局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有點いまいち就是。
總覺得現在的ACG作家漸漸有將人類各種感情的情境推向極限的傾向。就因為他們的這種做法,才使我們漸漸發覺我們過去所以為有り触れた日常、我們所以為理所當然的倫理及認知,其實可能不過只是建構在我們脆弱的互動中,小小而近乎透明的冀求與習慣。像是善惡的分別、價值觀、公平的世界等等,或許都僅僅是我們過於樂觀的期望。真正的世界不像我們所想像那麼可愛,但卻更為單純;我們需要先將我們所執著的一切放下才能察覺。這應該是好事吧,我總覺得,假如人不能去除理性的活下去(請參閱DoNoR。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兩個作品我都大量提及鬼哭街。),那麼更澄澈的看穿一切應該是我們應該走的路。

OK.進入正題。這部作品在我看來是承繼鬼哭街,再度向人的認知挑戰。如同主角郁紀所述的故事,這個作品的切っ掛け說不定正是虛淵看到或回想起這樣的故事,(聽說正是手塚治虫的漫畫「火の鳥 復活編」。這麼說來,鬼哭街也是因為看到香港武打片才出現的,而且鬼哭街也有引用到火の鳥啊…)事故後的主角,看待世界的認知方法豹變,使得過去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及型態不得不轉變。假如我們所認知的這個世界並不像我們的想像的那般,那該怎麼辦?到主角這種程度的話,或許連留在世上的勇氣都沒有了吧。因為一個對正常人來說是怪物的「正常人」方得到活下去的寄託,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主角說的好(我過去也說過),多數人所認知的才是對的,當你的認知與他人相衝突時,別忘記人類的道德與價值觀不只� �建立在「真實」上,和大多數人的共同認知更重要。因為我們沒辦法確定自己總是對的,而大多數人都確認過的價值其真實性比較無庸置疑(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所以「三人成虎」、「有口皆碑」,當大家都這麼說時,就絕對錯不了。..or, is it really so?每個人審視世界的方法雖說大同小異,但有時那相異處也可能擴大到被稱為精神病的程度。很遺憾的,我們會輕易的受到他人影響;像是流行,就是這麼來的。當多數人都這麼說時,我們很可能毫不考慮或經過確認就信任之,卻又期待他人已經確認過。所以才有謠言,才會出現情報操縱:因為我們不可能將所吸收的一一都自己確認過。所以,我們的價值觀其實也不是「真實」,只是某些人因為某些理由制定了某種規範,並將之附帶理由傳給身旁的人。而當許多人都認為這樣才是對 的時,理由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這麼想,所以我不這麼做不行。」
講了這麼多,許多話也重複不知幾遍了。所要述說的僅是,人的價值觀及認知並沒有一個具體而絕對的標準,舉例來說沒有「對錯」這種東西,那大多只是人的抉擇罷了。正如涼子所述,警察(偵探也是一樣)不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存在的,他們只是為了突入事件中心,找出事情真相才做調查,而不會光是聽取我們的供詞。但他們的方法是否真的就能夠查出真相呢?當事件是如此的超越人所能忍受的限度時,他們會寧願找個比較好理解的歸因,或是相信這麼與現實乖離的真相?就如同我們的衝動比起理智雖然不一定接近真實,但因為那是長年累月演化而成,大多數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判斷;我們的理智所做的歸因雖然不一定是真相,但比起作出天方夜譚的假設,一個合乎常理的判斷其勝率總是大些。所以我們當然不會傾向選擇過於怪異的情 境認知。這不只是我們,當然包括警察及法官或除了「不正常」的極少數外所有的人。所以,當碰上這樣離奇的詭異事件,除非證據強大到足夠使人逆轉認知,否則不依賴腐敗的警察等公權力(不腐敗則另當別論。但那標準在哪?總之,就是在這種時候別太信任僅僅以慣例來判斷的傢伙。)是較為正確的抉擇。
沙耶最終的正体並沒有說明得很清楚,但他具有將人的身體改造的能力。這個ネタ並沒有完全發揮,我看到時只想,假如每個人對世界的認知都被這麼作弄一下…話說回來,假如沙耶能改造生物體,那他應該也能改造自己的,將自己變成人形,如同對瑤所施予的之反向工程般。他說「要找到爸爸來復原身體」應該可算是一個邏輯上的缺點吧。關於他的部分,そのように、もしかすると、某些狀況下我們以為某人罪大惡極,其實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些細な悪戯。這種狀況真的,除非遇上這樣的事,否則頗為難以想像。
關於愛,此作提出了另一個我過去很少發覺的因素:愛は、一緒に居た過去の重なり。的確,正因兩人相處的種種過往,所以才能形成對另一個人的認知,才會有兩人間獨有的感情。而此作設定的環境,也讓人再度思索,人的美醜、外表與肢體,或許都不過是一種認知上的區別罷了。雖然,不只是外表,連內在也差不多。終歸是現實的人類,現實的「生物性」。

良心建議,請把打電話給涼子的路線先攻完,這樣莫名的虛無感會比較小。
系統幾乎沒啥變,ログ依舊使用不便,且向前向後時前後文並沒連貫的樣子;所以就不多提了。CG…嗯…風格還是一樣啊,雖然在我總不能稱作是美形,但別有風味是真的。音樂好多了,尤其是那兩三首ED曲。輕柔的很輕柔,但重的部分又戴著濃濃的重金屬味。這片也許值得買買OGT。
題外話,用了這麼多日子,總覺得微軟新注音的內建詞庫實在太少了(嘆),有時還會因為使用者的習慣或前後的字詞而將某些詞彙隱藏(的樣子),這樣實在不是好用的東西。
江郎才盡,最後の一言:玩一下吧,反正也不過是一下午(加晚上)的事。當然,請別當作純粹的恐怖劇本來看,多聽聽絃外之音吧。


SONG OF SAYA
OST#14

沙耶の唄
歌:いとうかなこ
作詞作曲:江幡育子(えばたいくこ)
編曲:磯江俊道

耳コピー版翻譯

在花瓣飛舞
你的天空中
吹入安詳的生氣

(我會)給你一切……
所以別哭泣 二人的時間即將開始

啊 別害怕
輕柔的 呼喚我
啊 能與你相見的奇蹟
愛充滿著這世界


展翅
於兩人的這星球
漸漸染上美麗的色彩

不管是什麼都能辦到呦……
新的世界就在這終結中生成

託付於風中的祈願
永恆的思念閃耀著
我會一直一直 待在你身旁喔
[沙耶的台詞]
就這樣、蒲公英的種子、下定決心時、
你想那是什麼時候?
[怪異的副聲]
啊 如此的美麗
二人的眩目世界

啊 展露笑容
輕輕拂拭髮絲
啊 小小的果實
如今正將愛 溶於兩人間


與沙耶 奮力的 在風中飛舞吧

[沙耶的台詞]
那是在、那砂漠中、知道即使僅有一個人
總還有愛著花的人之時

兩段台詞前後呼應,這應該是沙耶郁紀所唱的歌。
2005/4/2 0:29